《草木人间》：社会边缘，人性探讨-影视

《草木人间》：社会边缘，人性探讨

2024-10-12

最「高级」的撕逼莫过于此：当原本最应亲密无间的家人间也变得疏离，所有的爱都扭曲成病态的矫饰，一段谎言、一场掩盖，逐渐破碎崩溃遂向幻灭沉沦。这一次，法斯宾德也许没有多么大的野心——他想探讨或质疑的，都只是些老生常谈的人性议题。但绝妙之处在于，他让电影全部的意涵皆由一场收束在狭小空间内的回旋与角力传达出；角色的走位、构图的设计、镜头的变换移动、室内调度的协调与流畅，也都被融合进叙事本身，极尽精巧。玻璃/镜像的焦虑隐喻，贯穿全片的诡异气氛塑造，使角色之间各自郁积的压抑走向一种无可调和，终于在妻子的第一枪中爆发出来。而最后那“砰”的一声，既预示着整个家庭的分崩离析，也终结了观众对于角色的最后残念。令人眼花缭乱的运镜暗示了一切的虚无、虚幻与虚伪，就好像安娜·卡丽娜迷离而无神的目光，无处安定、无可奈何。不是简单指向“美国梦”这个现象的破灭，而是让人体会现象背后成功学对人，人与人关系的异化。“成功是人生的最高意义，为其我可不择手段。”杜邦和迈克是一对被该观念异化的个体，前者达到了成功却始终空虚，用更多成功填补自己；后者则在品尝一次成功陷入无法成功的焦虑，连相依为命的哥哥也可当作成功的阻碍。进而，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以彼此达到“成功”为最高目的的病态关系。彼此利用控制依赖，唯独没有真情。哥哥将人与人的真情视作最高价值是对成功学的反叛和讽刺，却又直戳杜邦内心的软肋，照映出他内心的丑恶与空虚，折射出他已经被阉割的需求——对爱求而不得的渴求。哥哥的存在只会让杜邦恼羞成怒如坐针毡，选择将其同化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如果无法那就只能摧毁。这是对美国成功学绝佳反思，自从库布里克后很久没看到这么有思辨性的佳作了。

丈夫何山凭空消失了十年后，苔花（蒋勤勤饰）正要迈进新生，但命运却把她推向了另一重绝境——她前脚被情人（陈建斌饰）母亲从采茶园赶走，后脚就被最亲近的好姐妹金兰骗进了传销组织“蝴蝶国际”。母亲沉迷其中，让一边寻父一边救母的儿子目莲（吴磊饰）身心疲惫，而蝴蝶国际却如藤蔓疯长一般，将恶魔的种子根植在无数百姓心中。苔花也摇身一变，从衣着打扮到言行举止都宛如“新生”，疯癫的举动让目莲感到诧异。母亲如蝴蝶一般翩翩于梦中之际，儿子想尽一切办法奋力解救……这座人间炼狱究竟该怎样逃脱？现代版“目连救母”能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