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云政恩算概率题的思路。他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说的没错。她没有缜密的思维,仅凭着感性认知就能抓住重点。这让他对她多了一份尊重,一份怜惜。
云泽公安系统自三年前开始采用电脑办公,近二十年的案件已经全部录入系统。其中被定性为自杀的案件,共有八千九百三十一起,其中男性五千七百一十八起——
听社工娓娓道来这些数字,张警官不禁目瞪口呆:“你怎么——我都不知道这些确切的数据。”
如果现在只关注男性自杀案件。按文化程度划分,大专及以上文化,三百一十四起;高中至大专文化,一千九百九十六起;高中以下……按其年龄……按其自杀方式划分,跳楼者——
多组数据轻松地从社工的口中说了出来,并立刻放入公式中进行计算。张警官完全跟不上他电脑般飞速而精准的计算——只能反复地怀疑,我是不是喝醉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云政恩作为一名高中至大专文化的异性恋男性,年龄界于十八至二十岁之间,以投湖的方式来自杀,概率为千分之零点零七,经过检验,不具有统计学意义。
如果要接受他是自杀,应该给出更有力的证据。比如,遗书。比如,目击者:“您也可以回顾所举出的自杀案件中,死者的年龄性别教育程度,和他们采取的自杀方法。看我说的有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