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顾青竹给地坑里加了冬天攒下的炭,微弱的火苗猛地一跳,发出细微的哔哔啵啵声,她把焙茶棚架在炭堆上,先前做好的茶饼表面已经风干,可以烘焙了,她预先用竹签子在茶饼上戳了个洞,方便以后穿麻绳。
焙茶是最耗时间的,也最考验人,地坑里的炭火要保持温度,既不能起烟气,也不能出明火,茶饼更要时时翻动,这已经是最后一道工序,茶饼的价钱高低就看这会儿,万万马虎不得。
“阿姐!”顾青松揉揉眼睛,摸到身上的棉袄,朦胧着眼睛,抬头低声呼唤。
“冷不冷?”顾青竹关切地问。
“阿姐,你一夜没睡,怎么不叫我换你?”顾青松抬头看见焙茶棚上已近半成的茶饼,有些懊恼地挠头。
“没多少事,姐一个人就行。”顾青竹从炭火旁温着的陶罐里倒了些水给他喝。
“阿姐,眼见天快亮了,换我照看茶饼,你睡会儿吧。”顾青松起身,将身上的棉袄披在顾青竹的身上。
“茶饼差不过要烘干了,炭火别加了,你记得常翻动。”顾青竹一夜没合眼,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