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把衣服递给她。
“我刚才在想这件事,”凯特说,“如果我在外头睡觉,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个傻瓜,带着毯子跑这儿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睡这儿不会舒服的。”尼克说。
“如果我不舒服,我就进屋去。”
“在我必须走之前我们吃了它吧。”尼克说。
“我得穿件衣服。”凯特说。
他们坐在一起,吃了炸鸡,每人都吃了一块樱桃派。
尼克站了起来,接着又跪下亲吻了凯特。
他穿过湿漉漉的草地来到木屋,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很小心地没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这感觉好极了:躺在床上,有床单,能伸展你的手脚,头可以枕着枕头。躺在床上真好,舒适、幸福。他明天要去钓鱼。他暗自祈祷着,就像他往常祈祷的那样(如果他能想得起的话),为他的家庭,为他自己,为当个好作家,为了凯特、奥德加和伙计们,为了钓到好鱼。可怜的老奥德加,睡在那边屋子里的可怜的老奥德加,他明天可能钓不了鱼了,搞不好会失眠一晚上。可是,依然没什么是自己能做的,一件能做的也没有。
世上的光
酒保抬眼看见我们进了门,便伸出手把玻璃罩子盖在两碗免费的菜上。
“给我来杯啤酒。”我说。他在酒桶上接了一杯啤酒,用铲子刮平了上面的泡沫,手却拿着酒杯没有动。我把五分钱放在木头吧台上,他才把酒推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