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绪不宁地等在家里,胡思乱想。想着小妹的焦急,想着日后不知着落的生活,想远在异地的遭受摧残的父亲,不由苦泪潸潸。
中午,男人果然急匆匆赶回送饭,饭盒装着厂里食堂打的馒头菜蔬。她实在不好意思,又拿不出谢的办法。眼里又有了泪水。
男人只在家里果了十分钟,又往厂里奔。下午,她小睡一阵儿,便又是心意灰灰的乱想。下午四点半,男人回来了,自行车摆在院中,要把她送医院。本想如果伤能见轻就不必这样麻烦,现在看来事不遂愿,只好依他。她心存被熟人遇见的顾虑,又不能讳病忌医,脚伤不知严重到什么程度,怕耽误了。
正骨大夫的手卡捏在她的伤脚上,冷汗淋了一身。医生让她去拍张片子,拍了,已到下班时间,看结果得到明天下午了,就拿了些敷的、吃的药跟男人回了家。这天晚上,她向男人讲述了自己这次负伤的实情。男人听罢更加添了对她的怜爱。
陈惠蓉残废了一般只能卧在床上,大小便也不方便。厕所在院外四五十米处,男人昨夜就为她在屋中备了溺盆,小解可以用,大便就不好了。她已经很想大便,一忍再忍,去外面的厕所,得由人扶着才好动,怎好意思开口呢?若再让街坊邻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