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这话,手上拿了筷子,只管拨着碗里的菜,也不知道她是要夹着吃,也不道她是要把菜拨出一种新鲜味来,只管是这样拨,眼光却射在魏丹忱的脸上,静等他的回话。
魏丹忱笑道:“这个玩意儿,我们读书的时候,倒也爱玩,现在丢了多年了。”黄太太道:“这个玩意儿,并不费什么脑力,只要会了,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就喜欢这棋简便,没有人的时候,找着小孩子的奶妈,要她陪我一阵。”魏丹忱笑道:“黄太太倒是雅人深致了。”黄太太叹了一口气道:“说什么雅人深致,我是五十岁的人,灯红酒绿的地方,就不大爱去,纵然去了,自讨年轻人的没趣,我又何必。所以我无事在家里,也只好自家打个小牌,解解闷儿而已。”这几句话,叹息以出之,似乎有点说着了魏丹忱。因之魏丹忱不得不借故解释一下,因笑道:“我们这穷措大,要说打牌,自然是奉陪不及。若是光谈下棋,好在这就连输个八天八夜,也不碍什么事;若是黄太太高兴下棋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马上就来。”黄太太还不曾说出什么来,黄丽华连忙笑道:“魏先生这话,大有可议了,家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闲着的,要说爱下棋,马上就打电话请你来,你哪有那种闲工夫?这不是随便说的一句人情话吗?”魏丹忱笑道:“密斯黄毕竟是个人才,一点儿空隙也不让人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