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怀素相见、诗笔相合之后,罗中夏整个人似乎完全沉静下来,以往那种跳脱、浑不懔的脾气被怀素的禅心压制。这让一向视罗中夏为知己的颜政心情颇为怅然,觉得一个大好青年就此堕落了,变得淡而无味。
十九曾经问罗中夏接下来打算如何,罗中夏说要回到最初。青莲笔灵的最初,是李白,而李白的最初,自然就是李白的诗。
从永州返回华夏大学以后,罗中夏径直去见了鞠式耕,表示希望可以踏踏实实地学些国学知识。鞠式耕并不知道笔冢的事情,但见这个顽劣学生浪子回头,心意诚恳,也便欣然允诺。这一个月来,罗中夏足不出户,苦心攻读。十九向老李请了假,陪在他身边。
颜政明白,罗中夏必须要对李白诗有深刻的理解,才能发挥青莲笔的威力,而要理解李白诗,就必须了解国学,并能深刻地体会到中国传统文学之美,这无法一蹴而就,非得慢慢修炼不可。相比之下,颜政的画眉笔就省事多了,只要尊重女性就一切OK——这一点上,他的绅士精神可以算得上世界一流水平。
可他还是觉得可惜,固执地认为变了脾性的罗中夏就不是罗中夏了。
颜政又看了一眼埋头苦读的罗中夏,悻悻转身离去,在这种浓厚的读书氛围下再待个几分钟,他也许会疯掉。颜政对这些玩意儿一向敬谢不敏,他喜欢的诗只有两句,一句是“刘项原来不读书”,一句是“停车坐爱枫林晚”,这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