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我20岁的全部人生碎片,完整凑齐。
“本杰明和那个摄影师现在怎么样了?“我喝了很多水,又缓了半天,嗓子终于勉强能发出些声音。
沈暨白没有隐瞒,“本杰明还在监狱,另一个,入狱第二年突发心梗猝死”。
怎么这么巧就死了?
到底是碰巧还是刻意,现在去追究,也好像没有多少意义。
只要人死了,就好。
“还想问什么?”
他坐在床边耐心地看着我,我大概现在的样子很惨,因为他满眼都是心疼的温柔。
即使我的过去,那般不堪。
我甚至有些想要躲闪,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偏心,但也只是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抖,问出了那个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
“……我妈呢?”
虽然她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此刻我依然很怕听到她过世的消息。
“她很好,在疗养院。”
听到沈暨白低沉却让人内心安定的声音,我轻轻松了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我爸已经站在床边,他摸着我的头把我搂进怀里,
“对不起梨梨,当年的事,是爸爸做的不够称职……”
我基因里所有的冷静都来自于面前这个男人,不可否认,是他和我妈共同造就了我这个矛盾的个体,我热烈又自我,同时也缜密并沉着。
我应该感谢他清醒头脑给我的那些擅长冷静思考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