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学曾一开口便滑稽可笑。一席话讲完,早在这里跟周抚台坐了半日的沈度已是笑得一口茶喷了出来。周显谟也忍俊不住眉毛眼睛笑成了一堆,自嘲道:“咱不是怕知了,是怕热。”
大家笑完,金学曾问起:“抚台大人,你召我们前来会揖,为的啥事?”
周显谟笑容一敛,脸色立刻就很难堪,他说道:“金大人,你来的路上,人是不是比平常多了很多?”
金学曾一愣,想起因为无可禅师过来耽误了一阵子,这一路上走得急急惶惶,也没有留心轿外的情形,忙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周显谟告诉他,巡捕房的密探已得到消息,何心隐一抓,他的那些徒子徒孙得了讯儿,都纷纷从各地涌进了省城。这些人以洪山书院为据点,正商量着如何营救何心隐。金学曾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周大人,你不用担心。何心隐的徒子徒孙,都是一些浮浪子弟,做不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