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明确地决定成为天主教徒,但我发现限期尚远,便从从容容地去习惯这一想法。其间,我在想象出现某种意料不到的事情,能使我摆脱困境。为了争取时间,我决心尽可能地进行最有效的防范。不久,虚荣心使我得以不再去想自己的改宗决定。自打我发现有时候我竟难倒了想开导我的那些人时起,我便觉得无须更多努力便可以完全驳倒他们。我这么做时,特别地起劲,挺滑稽的。因为,在他们开导我时,我也想开导他们。我真的以为,只要说服了他们,就可以让他们改奉新教了。
因此,他们觉得我无论是在知识方面还是意志方面,都不像他们所想象的那么好对付。新教教徒一般来说要比天主教徒知识面广。这是必然的,因为新教教义要求讨论,而天主教则只要求驯服。天主教徒应该接受别人对他做出的决定,而新教教徒则应学会自己拿主意。这一点他们清楚,但他们没想到凭我的身份和年龄,会给一些训练有素的人出一些偌大的难题。再说,我连初领圣体还都没有,也没有受到与此相关的教育,这些他们都知道,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可是在朗贝尔西埃先生那里受过良好教育的,而且,我还有一个让这帮先生头疼的小存货,也就是《教会与帝国历史》,我在父亲那儿时就已背诵下来,后来又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但随着争论变得激烈了,我又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