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听到说一些人发生奇迹的年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有时会对丧命于十字架上的小偷当天就会飞升至天堂而感到困惑不解，但是请看看早餐桌上的食物，它们被赋予了生命，转化成思想，并在第二天晚上就转变为格莱斯顿的魅力和口才——在议会会议上语惊四座。当自然在我们面前一日三次地创造比起死回生更恢弘的奇迹时，创造奇迹的年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吗？看那被丢进贝德福德监狱牢房的破碎面包皮，穷人和饥饿的焊锅匠争相分食；那面包皮被切割、碾碎、磨蚀成粉，在肌肉的推动下，被酸碱溶解，汇入生命神秘的滚滚洪流之中。沿河两岸有几十个小工厂在等待着这面包的碎皮，在它经过的时候像变魔术一样改变它的样子，这里把它变成一个骨细胞，那里又把它变成胃液，在这把它变成胆汁，在那又把它变成神经细胞，在更远的地方又把它变成脑细胞。我们无法追踪到这块面包是如何到达肌肉变为行动，又是如何到达大脑变成思想的。我们看不到那只操纵这一切的手，它始终在前前后后地推动着生命之梭，编织出班扬的命运，我们也追踪不到那种把这块监狱中的面包变成世界上最美妙的寓言故事——《天路历程》——的微妙魔力。但是我们至少知道如果在我们的胃大吵大嚷乞求食物的时候不吃点东西，那么我们的大脑和肌肉将停止工作；我们也知道除非合理有效地进食，除非多参与体力和脑力活动来保持食欲，否则就不会产生格莱斯顿的演讲，也不会存在班扬的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