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托在悬崖边向下看着穴地绿洲。下面的一切都笼罩在昏暗中,但他知道绿洲的形状和颜色:铜色的、金色的、红色的、黄色的、铁锈色的和赤色的花丛一直生长到岩石旁,那些岩石围绕着种植园引水渠的堤岸。岩石之外是一片臭气熏天的已死亡的厄拉奇恩本地植被,它们被这些外来的植物和太多的水杀死了,现在正充当着阻挡沙漠的屏障。
珈尼玛说道:“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好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以缓和语气说道,“珈尼,唱那支歌吧。它会让我放松。”
珈尼玛的身体靠近他,左臂搂住他的腰。她深深吸了两口气,清了清嗓子,开始平静地唱起她母亲经常为父亲唱的那首歌:
现在我要履行你的誓言;
我向你抛洒甜水。
生命将在这个无风之地存续。
我的爱人必将生活在宫殿,
敌人必将坠入虚空。
我们一起走过这条路,
爱已经为你指明方向。
我会指引你走上那条道路,
我的爱就是你的宫殿。
她的声音飘荡在宁静的沙漠上,哪怕是一声低语也可能破坏这种氛围。雷托感到自己不断下沉,下沉——慢慢变成了他的父亲,他的基因库中父亲的记忆如同毯子一样铺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