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领会,她们为何那样感叹和惊诧了,因为,我一仔细观瞧,就不难发现自己进入了一名高级妓女的闺房。那些贵妇,如果说渴望亲眼看看什么的话,渴望看的也正是这类交际花的闺房,而进入参观的恰恰有上流社会的女士。须知此类交际花,每天乘坐马车兜风,将泥水溅到贵妇的马车上,她们还到歌剧院和意大利人剧院(原址是舒瓦泽尔—斯坦维尔旅馆,用以接纳意大利演员,故名,后经整修,改名为“喜歌剧院”),就坐在贵妇隔壁的包厢里。总之,她们肆无忌惮地在巴黎炫耀妖艳的美貌、炫目的珠宝首饰以及风骚淫荡的生活。
女主人既已逝去,我得以置身于这套房中,就连最贞洁的女子也可以长驱直入了。死亡净化了这富丽堂皇之所的污浊空气。况且,真需要解释的话,这些最贞洁的女子也情有可原,说她们是来参加拍卖会,并不知道是谁的住宅,说她们看了广告,就想来瞧瞧广告所列的物品,以便事先选定,这种事再普通不过了。当然,她们在所有这些奇珍异宝之间,也无不探寻这名交际花的生活痕迹。而此前,她们无疑听人讲过她那离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