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敬如宾,爱也不爱。
可他始终觉得说爱比表现爱更难,所以最终却还是输在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上,直到现在,穷途末路,他才清楚,方禾筝不能有事,他可以没有她,但她不能有事。
那间房在尽头。
房门设计精美,顶部有一盏伞状罩灯,光芒落下,洒在季平舟肩头,他的手握住门把手,还未压下,便听见了一股尖锐刺耳,仿佛某种机器过滤了,发出的人声。
来自他唯一的姐姐。
季言湘没有站起来,身后站着季家的老保姆,那样熟悉的人,却以那样刻薄讥诮的面容看着禾筝,一丝一毫挤出来的情分都没有。
“你应该知道今天叫你来是什么事。”
面对这样的阵容,禾筝的讶异褪去,眼神从茫然化为轻蔑,看着这些她认识或不认识的面孔。
他们是什么关系?
又凭什么以审判者的姿态对待着她?
要笑不笑,五官仿佛定格在了清冷的一面,她站着,不回话,却掏出了手机。
几双眼睛看着她敲了几个数字。
打出去。
贴在耳边。
接通的那一刻,她眸光忽闪,“警察吗?这边有人非法拘禁,麻烦来一趟,对——”
听着她的话。
季言湘脸色先变了,伸出手指指着她,“还愣着干嘛?”
接到指令。
她身后的保姆冲过去,像狗受了主人的指示,听话极了,上去便一掌挥落了禾筝的手机,那东西碎在地上,屏幕碎裂,随着黑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