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震脸上含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况钟,眼神中竟然露出了精芒。
况钟心想:自己不过就是一介布衣,如何好卷入朝廷争斗?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了皇权二字。
他急忙说道:“大人,此案……况钟恐不能胜任,求大人另择贤明。”
吕震笑容倏失:“此信也不过寥寥数人看过,多少文武重臣都不知道有这封书信存在。你既然不接手此案,也罢,只有送你上刑场了。”
他说着,扭头望着南边的皇宫,呢喃道:“那高墙之内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况钟忍不住发抖了。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惧怕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是从心底涌出来的,根本无法控制,汗液从毛孔中扩散出来,全身颤抖。
况钟说道:“大人,草民还有一事不明,望大人示下。”
“讲。”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能人辈出,为何偏偏选在下?”
吕震说道:“此信事关朝廷机密,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被其他大臣知道了,只怕得有不少人人头落地。而你不同,你只是个普通百姓,查清楚了,赏你一笔银子,打发你离开应天。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边去哪里,白花花的银子在手,过你的小日子去罢。”
况钟却忽然发出了一声苦笑。
“你笑什么?”吕震看着他。
“银子不敢奢望,只怕……况钟即便查清楚了,也会被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