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记着。闭关的这些时日里,我总坐在山巅看起伏涌动的云海,感觉到膝头长剑的震颤。怎能忘怀呢?初见时年轻剑客那快如飞燕掠影的剑光,破开九华初晴的彩虹,挑来枝头开得最艳的一朵桃花,笑递到屋顶上小女孩的面前。而剑气激荡间雨水和着桃花落下,被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轻旋剑匣挡了一挡,便见檐上少侠带着歉意朝我说:“不好意思啊!”
这还能有什么脾气呢?对着他那张英俊且尚带些青稚的脸孔。
我这一晃神,再回头找自己追了一下午的幼跳羚,哪还有哪怕一根羊毛的影子?少年剑客将小女孩抱着跳下屋檐,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身问我:“你在找那只羊么?我在上面看得远,它往那边去了。”
“罢了罢了。”我摇摇头,叹道:“就当没有缘分吧。”
那少侠一笑,道:“我看你我挺有缘分,不如去喝一杯吧。”
我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了。秦飞白自我那挡雨的动作竟瞧出了我的修为,拉我去芳华谷门口酒摊,话没说过三句便按捺不住地提出比剑的要求。我本不爱打打杀杀,可实在拗不过,也只得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