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畅的眼中,这种局促流露在久经世故的男孩的脸上,便成就了他一种别样的可爱。和畅喜欢阿三的坦荡,她自幼随着妈妈和各式各样的大人打交道,见过了太多世故的人,对于迎着阳光依然能堆起笑的脸,她看得腻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应付的话,她也听得厌了。
有的人爱某种确定类型的人,有的人则爱某个独一无二的人,阿三就是和畅的独一无二,她有时甚至会担心自己太过平凡,不足以和有传奇版经历的他并肩,她会不自信地问身边每一个人:“我是不是一点点特别之处也没有?”
她却从未料及过,冷酷且独特的他原来也会自卑、会退缩、会以这样不明不白的方式疏远她——分明还被他关心着的她。
阿三最后说:“我上班了。”
“好。”和畅顿失了劲头,应得有气无力:“那么,闲下来再聊吧。”
和畅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她不知道阿三的“闲下来”是不是一个确切的时间,但她向来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时间老人最近闲逛得太散漫了,他总该停下来,给她一个解决方案再走吧。
“啊……”和畅忽然皱起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吓了床边的好友一大跳。和畅起身拉开衣柜门,在几件冬装中挑出一件粉红色的轻软羽绒服:“我得起床,上课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