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钝似乎带着几分酒意说道:“贤侄啊。我们湖广人在朝廷之中,也就是你了。我在户部尚书,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当时让我当户部尚书的时候,很多人都不觉得我能做多久,就是让我顶罪。谁都没有想到,我能u坐好几年,这自然有陛下的厚爱。只是烫手山芋就是烫手山芋,不管我抱住多长时间都是烫手山芋。”
“这几年弄得我身心俱疲,每年都觉得在打仗。每天一睁眼,想得就是朝廷有多大缺口。从什么地方弄钱。我这户部尚书是长久不了的。一来,将来总有我堵不上的窟窿。二来,我这样下去,焉能长久。”
方钝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头上拉下来一绺头发,他感叹道:“我在上任之前,虽然也有白发,但是白发之中却也夹杂一些黑发,这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头上一根黑发都没有了。头发为血气之表,气血将枯,我奈之何啊?将来我不在了。咱们湖广人在北京背不背你欺负,就要看你了,还有叔大了。”
周梦臣见方钝说得沉闷,就说道:“方叔,说什么丧气话。严阁老还不言老,方叔就言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