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做林黛玉。”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满脸都是伤心和无助。“林黛玉死得那么早,她多苦命啊,做林黛玉有什么好?”
我认真地对她解释:“谁也没让你做林黛玉,我只是说你有点像她,她爱哭,你也爱哭,你看你不是又哭了吗?”
她说:“我哭是因为我伤心。我要是不伤心,怎么会哭呢?”
我说:“怎么别人不伤心,就光你伤心呢?不还是因为你像林黛玉吗?”我又说:“我还巴不得能够像她呢,她长得那么漂亮,是世界上第一美人,我要是有她一半的漂亮,夜里做梦都要笑醒。”
“谁呀?谁那么漂亮?你们在说谁?”我的肩后忽然伸出一颗笑嘻嘻的脑袋。是狗儿。
狗儿那天穿着一件红底子上带黄花的花罩衫。这件花罩衫我起码已经看着她穿着过了两个年,因此小了,胳膊和腰身都紧绷绷的,下摆也短,使她整个人都显得小里小气,不够舒展。她的头发上还别了一枚大红色的有机破璃发夹,蝴蝶形状的,红得很艳。这样一来,她和小妹站在一起,反倒是朴素装束的小妹来得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