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进入了牧区,大片农田已经消失,高原上连绵着一片一片的草场,有许多是用铁丝网网起来的,里面有大群大群的马,或低头吃草,或仰天长鸣,或互相追逐,很是好看。间或有河流闪过,河水清浅,旁边的浅水里卧着一些牛,静静地倒嚼。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有个几个骑马的人,飞驰在山坡间,我甚至能听到他们互相追逐的吆喝声与欢笑声。车里的人不断醒来,个别乘客发出赞叹的声音。有许多人用手机拍摄。少年只不动声色地朝外看着,或许还在想他的女朋友。能在旅途中想一个心爱的人,也算是一件美好的事吧?少年站起来去取水,车前有一个大水箱子。跟车师傅看着少年的脸说:“你这是咋来来,留下这疤,打架来来?”
少年没理他,倒了水,往回走。跟车师傅没话找话,继续说:“我看是打架来,这么长一道,动了刀子啦。”少年坐回座位,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师傅一眼。师傅继续咧咧:“还不好意思了,肯定是打架来。我年轻那会儿,也是动不动就打架。”里的人都看向少年,少年的脸色有些变了,站起来,走向车师傅,要说什么,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他轻轻嘟囔一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幸好师傅没听见,但师傅经转开话题,说他年轻时候打架的事,司机也接他的茬,成了两个人聊天。大概是旅途单调烦闷,司机容易瞌睡,以跟车师傅养成了多嘴、见啥说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