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停在廊道尽头,一间未上锁的房门前,正是阙字号房。
温峤推开房门,走入密室,室中一案两席,案上搁置两份笔墨竹简。温峤取一枚竹简,握在掌心,眼睫一抬,目光看向迦夜:“温某想同阁主一赌。”
迦夜回视他,良久,忽而一笑,满室生辉:“自迦夜草创上善阁以来,还未有客人同鄙人下注。不过,左司马之邀,迦夜敢不从命?不知左司马要赌什么?”
温峤简洁干脆道:“生死赌。”
月光照不到的江底,晦暗不明的江水无声撞击水精壁,壁中人却仿佛听见铮铮水击声。
迦夜俊美的脸上,笑意渐渐褪去。
温峤仿佛在说很寻常的事:“真正的豪赌,不是百钱千钱,而是生死之赌。上善阁莫非没有过此种玩法?还是说阁主只愿作壁上观,不敢亲自下局?”
不是什么高明的激将法,迦夜不可能被这样的言辞激怒,但他却出人意料没有拒绝。
“你生我死,或我生你死?时约呢?”
温峤不假思索:“一载为期。你生我死,或我生你死。温某以江州机密下注。”
迦夜眼中闪起一线光:“那迦夜便舍命陪君子,以上善阁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