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一支烟,尼古丁给了我平静的勇气,我决定离开玉茹,离开马克,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去。
玉茹拽住我,死死地拽住我。她还是不说话,仿佛一开口全部的秘密就泄露给了我。她的阻挡坚决而有力,那是发自内心的挽留。她的表情痛苦极了,目光充满了乞求。一触到这目光,我就走不动了,我扔下包,突然就抱住了她。
玉茹跟我抱在一起,久久地,两颗受伤的心抽搐着,冲撞着,温暖着,最后竟又靠在了一起。
玉茹这才说,不会的,一切都不会的,他是你的。
马克在第二天趁我开门的空挤进来,他尾随我身后,我居然没发现。他一进门就直奔卧室,玉茹走出来,怔怔地望住他。
马克你听我说,没等玉茹再张口,马克就抱住了她,那种抱是不顾一切的,是舍生忘死的,对女人却是致命的。果然,玉茹挣扎的身子慢慢软下来,双手渐渐变得无力,最后,最后竟像一片落叶垂在他怀里,任他抚摸,任他揉捏。我亲眼看着他们的嘴唇黏在一起,亲眼看着他们的四臂绞在一起。
我冲进卧室,提起包,从他们身边跨过,在他们忘我的拥吻里离开这个让我的灵魂和肉体获得过歇息的地方。
我在楼下再次看到那辆破车,一瞬间我想起赵大,想起马克打向他的那拳。我觉得我就是那枝折了的玫瑰,或是那只断了的玉镯,或者都不是,我就是这辆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