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清新的空气加上冷水的刺激,原本陷入半昏迷的东颋突然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韩度手里一紧,随即又松开,仍是不放心地托着她。
东颋悠悠转醒。当她意识到自己正被韩度半抱在怀里,身体仿佛化作烧红的铁块。
“头领,我没事了,还请松手。”她艰难说道。
韩度猛然回神。
他之前救人心切,无暇他顾。此刻目光扫过东颋身上单薄的中衣,又瞥见她后脑的发髻上斜插的翠色短簪,狐狸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可疑的红色飞上脸颊。
他赶紧松了手,站起身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二月间他与袁青点检西湖,那小子在回程路上买了一根短簪,说要送与东颋,答谢对方时常督促他练字的好意。当时韩度还笑话袁青糊涂,竟错买了女式发簪。
原来,糊涂的是自己!
一阵尴尬之后,韩度到底还是想起了正事。他从腰间取下潜火短匕,递给东颋,眼睛却不敢再瞧对方。
“东颋,你有没有看见那纵火凶手的脸?”
“没有……”
“我来时不曾瞧见可疑人士,大概是从别路跑了。以防万一,你留着这个防身,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寻一些替换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