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郯呵呵一笑,看向我。
我也微笑,此人言语虽粗俗,我却不感到厌恶。
姚三娘一边将我们迎进屋里一边喊,“当家!两碗酒糟蛋羹!有客人!”
狭小的的店内挤着七八张案席,一个须发花白的布衣男子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羹汤出来,笑呵呵地说:“随便坐。”
魏郯谢过,带我在案旁坐下。
“小郎君,多年不见。”男子把碗放下,对魏郯笑道。
魏郯颔首:“正是,公台与三娘还是原模样。”
男子笑呵呵地搓搓手,看向我:“这是夫人?当年小郎君来店里,总有附近女子跟着来偷看。我那时就跟内人说,小郎君这般人品,将来娶妇必是天仙一般,果不其然!”
我的脸上有些赧然。瞥瞥魏郯,这人也会有女子尾随?真看不出来……
“过去的事,公台提来做甚。”魏郯看看我,向男子笑道。
“什么公台,郎君莫抬举他!”姚三娘一边烧着炭炉一边说,“大字都不识。”
男子瞪她,哼哼地说:“什么不识,旗子上那几个字不是我写的?”
“你就会写那几个,还是找老王要来字帖描的。”
“你会!你写你的名字看看,第一笔在何处都不知道……”
那二人吵吵闹闹,往店后面去了,留下我和魏郯啼笑皆非地对视。
“他们从前就是这样,闹起来隔着一里都能听到。”魏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