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日成故意不答,瞥了田洪祥一眼,田洪祥会意,说:“我们乔长官是管伙食的。”乔日成威严地皱着眉,说:“多嘴!”田洪祥后退一步,说:“是。”乔日成坐着,揖了个礼,慢条斯理地说:“当兵的只会扛枪打仗,不会说话,还请翟先生见谅。鄙人姓乔名日成,天无二日的日,马到成功的成,在老五团司掌军需,位阶不高,责任很大。古人有曰:‘师役之事,则治其粮与其食。’这句说的就是我。”
翟举人略一欠身,说:“失敬失敬。乔长官来牛镇几趟了,我的绰号想必听过吧?”乔日成笑一笑,说:“那是雅号,略有耳闻。”翟举人挺好奇,说:“说给我听听。”乔日成看看翟举人,客气地说:“还是不说了吧!”翟举人说:“说说吧。我都好意思,你怕啥?”乔日成再喝一口茶,沉吟道:“说您是……十八门炮。”翟举人矜持一笑,说:“不错。”
乔日成说:“我听过的雅号,这个是最牛的,不是一门不是两门,也不是四门五门,十八门,我的天,再添几门就赶上一个炮团了。”翟举人晃晃脑袋,说:“怎么个讲法知道吗?”乔日成摇摇头。翟举人说:“还是装不知道?”乔日成越发摇头,说:“那是您的雅号,还是说咱们的事吧。”翟举人说:“这个,跟咱们的事有关。牛镇的人都说我腚沟里夹着一个铜板,十八门炮都轰不出来。”田洪祥都笑了,乔日成似笑非笑,说:“那是作践您呢。我上次来就带两片嘴,甩了两段评书,您多敞亮,给了那么多好玩意儿。”